Securityesterday_

幸运的是,我如此爱这个世界,正如我恨它那样。

七年之痒

1
我跟未至为什么不能在一起?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,可能会在短时间内惺惺相惜,但永远不能长长久久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最后的那一年疯狂的吵架,疯狂的diss对方——我们太了解对方了,知道什么最能戳痛对方的心,但是我们又太幼稚了,于是用互相伤害的方式表达爱意。我知道她那时候爱我,我当初也爱她。电影里说爱就会克制,我听了只想翻一个白眼,这是哪个龟孙放的屁?好吧,我承认我这时候有点粗俗了,我只想说这句话未免太以偏概全了点。你能克制什么?就算你能克制对别人的情感和伤害,你能克制对自己的吗?爱怎么会是克制的呢?爱是轰轰烈烈是净水下的漩涡,是风平浪静后的波涛汹涌,是贪心,是永远求不得的痛苦。
扯远了。
太过相似的人真的无法永恒,他们太清楚自己,太清楚对方,而有的东西看得太透就会变成悲剧。就像我和夏未至——当然,我不知道他现在还会不会跟以前一样,七年过去了,新陈代谢早就轮了一轮了。
只是,只是我不得不承认,我还是很怀念他。这种情感真让人难堪。

2
我不是个会逃避现实的人。现实就是,我很怀念她,所以我大方的承认了。
本来我想用想念这个词,但这个词难免带了些缠绵的意味,包含着无法抗拒的爱意,而我已经不爱她了。她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印象深刻的过去式,一块纪念碑,纪念我情窦初开的悲惨岁月。所以我用怀念。
我从不逃避现实,所以我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,我怀念她,整整六年。
时间真他妈是个陷阱。

3
这七年间,我为很多个前任和喜欢的人写过歌。我写“求生反而显得固执太难看”,我写“绕星球几转却未能相遇”,我写“坦途光芒通向你”。
我总是习惯用文字来表达情感,好像这样才能满足我心中对仪式感的追求,事实也确实如此。
分开后我写了很多很多信给她,全都用信封装好写上地址,却没有寄出去过。那些信至今仍存放在我的第一个抽屉里,像是一个个独角戏的剧本。但我找不到演员来演,因为我不愿承认我就是悲剧的女主角。我总是在扮演一个喜剧角色,我不能让自己经营多年的成就毁于一旦。
其实我寄过。一封信,和一枝被我喷了可观的香水的紫色泡沫玫瑰花。我还记得那个下午,那是我第一次寄信,我实在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原因让自己变得从容一点,毕竟在这个时代,用信件来沟通交流就像一个做作的笑话。但没办法,我就是这么一个做作的人,我信仰见字如面,尽管我并不知道她想不想见到我。
后来那封信丢了,没有送到她手里,于是我死心了。我再也没有给她寄过任何东西。
关于她想不想见到我这个问题,后来我得到了答案。那天我独自一人坐了两个小时的火车去到她的城市——我曾经的城市,然后从火车花了三十块打车到她的学校门口。我穿着我最好看的橙色连衣裙,踩着时下最流行的松糕鞋,那双鞋起码有八厘米厚,我按照她无意中透露的信息,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地找过去。那时候她正在上课,我在她的教室门口等了四十分钟。然后我看到她和另一个女生手挽手走出教室,看到我的那一瞬间,她放开了手,给了我一个拥抱。
那时候我们已经吵架了很久了,但她还是愿意像以前一样抱我。我感觉我快要疯了。
我妈告诉我,人不能太得意忘形,幸福和痛苦往往是结伴而来的。
曾经我只对这句话有朦胧的理解,直到遇到她,我全都懂了。
她对我说,你不要再来找我了,我不想让我同学看见你。
然后我死心了吗?我不知道,好像没有。我只知道后来的后来,她对我说再见,然后彻底离开了我的世界。
直到我初中毕业,我好像都没有死心。那时候我把情感寄托在一个男孩子身上,他们太像了,相同的表情,相同的性格,相同的天赋和能力,甚至连生日都在同一天,于是我疯狂地坠入了幻想中的爱河。
后来死心是什么时候呢?
我忘了是哪一年了,我只记得是在我高中,遇到另一个人之前。我动用我所有的朋友关系,重新找到了她,并且策划了我们的重遇。我隐隐觉得这是个时机,却不知是什么的时机,于是我天真的安慰自己,我年少的爱恋也许可以落下结局了。
见到她的那一瞬间,我懂了。原来一场生命的轮回根本不需要七年,也不需要更久,只要一个眼神,我就知道,什么都变了。
于是我年少时的爱恋,终于落下了结局。
姑且算个好结局吧。
但我还没有为她写歌。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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